清晨六点，天刚蒙蒙亮，市体育中心的网球场上已经响起清脆的击球声。16岁的林小枫挥汗如雨，一次次将球击向对面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。
“手腕再压低一点！脚步跟上！”雄哥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。
这是他们相处的第三年。回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，小枫仍记忆犹新。那时他刚上初中，个子矮小，握拍姿势都不标准，却对网球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。而雄哥是市队退役的老将，开了家小小的网球培训班。
“教练，我想成为职业选手。”13岁的小枫仰着头，眼神坚定。
雄哥打量着他瘦小的身板，本想拒绝，却被少年眼中的火焰打动。“每天早上六点，能起来吗？”
“能！”小枫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从此，网球场成了他们第二个家。雄哥不仅教他技术，更教会他坚持。下雨天，他们在室内练习体能；烈日下，他们重复着发球动作直到完美。
去年市青少年锦标赛前夕，小枫在训练中扭伤了脚踝。医生建议休息一个月，这意味着他将错过比赛。小枫躲在更衣室里偷偷抹眼泪。
“这就放弃了？”雄哥推门进来，手里拿着冰袋，“真正的运动员不是不会受伤，而是懂得如何从伤病中站起来。”
那晚，雄哥陪他到深夜，帮他按摩、冰敷，制定康复计划。比赛那天，小枫的脚踝还缠着绷带，但他依然站上了赛场。虽然止步八强，但雄哥在场边为他鼓掌的手从未停下。
“教练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回去的路上，小枫忍不住问。
雄哥望着远方，缓缓说道：“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。有人曾经这样帮助过我，现在该轮到我把这份心意传递下去了。”
今年，小枫终于获得了省青年队的入选资格。离别那天，雄哥送给他一副新的球拍。
“记住，不管走到哪里，都要记得为什么拿起球拍。”
列车开动时，小枫透过车窗看到雄哥依然站在原地，那个总是挺直腰板的男人，第一次显得有些佝偻。
在新环境的每一天，小枫都会想起雄哥的教诲。当他第一次赢得全国性比赛冠军，站在领奖台上时，他对着镜头说：“这个奖杯，我要送给我的教练雄哥。没有他，就没有今天的我。”
赛后，雄哥打来电话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臭小子，打得不错。”
简单的五个字，却让小枫泪流满面。有些感情，不需要太多言语，就像网球划过空中那道完美的弧线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师徒二人，用网球编织出一段跨越年龄的深情，在每一个发球、挥拍、奔跑的瞬间悄然绽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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